罐装疲酒

反语者的哭泣

第一人称警告(杏寿郎单人相关)

是我,是我,是我,哭成狗的就是我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因为里面很多反话,大家注意陷阱(?)

无cp,看她,连个名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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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个怪人。”名为炼狱杏寿郎的青年挥舞着手中的日轮刀,挥斩清凉微风与细碎阳光,镜面般齐整的刀身折射出的光打偏我的视线,我看向脚尖,两颗水珠砸向地面,它们与尘土有过瞬间的交融,随后被风吹散了踪影。

我一边嘀嗒着眼泪,一边回顾生平。我是一名穿越者,一名惨遭鳄鱼毒害的穿越者,穿越前我刚为炼狱杏寿郎流过一捧伤心泪,谁知道睁眼就成了个差点殒命街头的披着大正女娃皮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还好被人捡到了,那就是炼狱家。我再次立志为炼狱杏寿郎的存活if线殚精竭虑,这次不再是意淫的同人,我坚信自己可以扭转乾坤,但我没想到命运给了我颗糖,还不忘再给我当头一棒。

我每天都在说反话,只要是提到了炼狱杏寿郎的未来,哪怕是下一秒就会发生的事。但是我不放弃,为了让他相信我所言非虚,我进行了一系列的预言。从小到大,我不知道为此说了多少胡话。

我曾经说过炼狱叔叔放弃做柱不是因为日呼,结果被那个表情骇人的臭老头揍了。

我曾经说过千寿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鬼杀剑士,结果那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凶,哄不好。

我曾经说过胡蝶忍不会捡到一个孩子做继子,就算有也不会叫香奈乎,这次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一介草民,鬼杀队低级剑士,被当主约谈了,当主可真是个温柔的人,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如沐春风的感觉,当主什么都没问,只叫我做好自己的事。

草民领旨。

“我怪!怪?!是啊,我怪他妈可怜的!”我盯着天,扯着嗓子嚎,好像满月下正在变身的狼人,“杏寿郎,要去!你要去!事不宜迟!不要带上别人!”

“是啊,事不宜迟,可不能连累了别人。”

那青年对我呲牙一笑,两排无瑕贝齿晃了我的眼,眼泪止不住地从指缝溢出,我还不死心地控诉着,“大家都会笑得很开心,开心得快疯了。”

可不管我怎么说,时间的车轮依旧无情滚动,哪怕毫厘都是从我脆弱不堪的神经上碾过,而我作为软弱的知情人,无能至极。

魇鬼之术对我没什么用,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如果在这个荒谬的故事里,蝴蝶效应存在的话。我要拼尽全力扇动翅膀,哪怕轨道偏离得微乎其微,我也必将一试。

撕毁车票!前往魇鬼的脖颈——火车头!杀了他!

这个时代的轨道交通并不那么舒适,我刚要在略有颠簸的车厢里挪动脚步,却被人钳住了手腕,力气大得好像要捏断人的脖颈,而事实确实如此,炼狱杏寿郎一手钳着与他绑在一起那名女性,一手死死地钳着我——一个多年来头一次主动想要杀鬼的低等剑士。

僵持了多久,我就在他身上搜了多久,我找不到,我大喊车票在哪,没人理我,是真的。

而许多时候,我并不能为我的行为负责,我始终认为这是一场即兴表演般的梦,我只需要拼尽全力做我想做的,或许就不会留下遗憾。虽然这或许只是我可笑的自我安慰,我还是缓缓地抽出了腰际佩刀,斩!

刀刚挨上小臂上的皮肤,便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能感受到自己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在跳动,心脏泵出的血液有太多一齐冲向大脑。炼狱杏寿郎却突然松了手,我一骨碌地滚到地上,捧着片掉了一块肉的胳膊疼到不能呼吸,直翻白眼,叫得不能再惨了。

我知道不是我的惨叫与叫骂声吵醒了他们,而是祢豆子的血鬼术烧毁了车票。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炼狱杏寿郎撕下披风的一角把我的胳膊使劲捆了捆,那滋味我毕生难忘。

“全集中呼吸,快,用我教你的,止血。”

没时间给我缓冲了,炼狱杏寿郎已经开始边交代作战方案边粉碎那些恶心的肉块了,我是用我跑八百米时非人的毅力加上这么多年的训练才勉强跟上的,还匀出了一点肺活量,喊了句:“杏寿郎!不要去火车头!我求你别去!”

此时,灶门炭治郎突然从车厢门滚了进来,炼狱杏寿郎半蹲在他面前,道出了这个拯救两百人的计划,“这列火车共有八节车厢,最后五节由我们来保护,前三节由黄发少年和灶门妹妹保护!至于你们...”

炼狱杏寿郎的目光瞟向我,“前往火车头!斩下鬼的头颅!”

“是!”灶门炭治郎没有多问,他是见过我的反语的。

在剧烈的摇晃和临终惨叫声中,车厢中充斥着狰狞的肉块,一节节扭曲着,像是一条濒死的蜈蚣。我意识到自己的那几声惨叫根本不足为道,所以我在被顺着窗户甩到外面,又溅了一头玻璃渣子时,再次象征性地叫了几嗓子,叫声被魇鬼很好的掩护了。

血液在流失,我默念着“全集中呼吸”心经,没用。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我的意识还是我的意识,我意识到自己的意识还在,却有什么在离开,是血液,还是眼泪,亦或是生命。

一想到上三那家伙又要开始兜售鬼格,还会有那么大一个血洞开在炼狱杏寿郎身上,我觉得自己还能再爬十八层楼,我自以为蹭蹭蹭地往前爬,我爬过救援中的嘴平伊之助,爬过搂着几个小姑娘睡得不省人事的我妻善逸,好不容易爬到了前线,身后是一条蜿蜒的血蛇。

炼狱杏寿郎被粗壮的手臂贯穿的场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的眼前,那该有多疼,或许是片掉一块肉的成百上千倍,我不敢想象。

拂晓要来了。

我的腿已然断掉,这就是我一直在爬的原因。嵌进泥土的十指不甘地蜷曲着,我看见杏寿郎像一个强力的钉子,想要将猗窝座狠狠地钉在黎明前的十字架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功告成?!”我控制不了我的嘴,我只知道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用十几年的光阴,见证了这场注定发生的悲剧。

灶门炭治郎以为我癫了,我确实不正常,越接近故事的结局,我的话越是颠倒是非,可不包括这句,“你们快上啊!!!!”

在人类与鬼战斗的漫漫长夜中,人类往往没能等来伤口愈合的机会,就已经走向了死亡,他们在无畏地战斗,向黑夜中猖狂的懦夫们英勇宣战。

“我为什么要穷尽办法,做那些无济于事的蠢事...”这种程度的呻吟,或许只有蚂蚁听得到。

我内心的感受难以言喻,眼前的景象是常人无法消化的。你要怎样让一个沐浴过阳光的人,亲眼去见证它的毁灭。何况他是如此的淡然,即使世界在为他哭泣,他也只是向信仰颔首致意。

“善良的孩子,请不要哭泣,这条一眼望得到头的路,我一直在尽头等待着。”

身上没了疼痛,身侧又站着一位久别的故人,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遂点了点头,“我一直在前往尽头的路上,抱歉,我失败了。”

“无须道歉,我以他为傲,他不是无法战胜宿命,他只是勇敢地拥抱了宿命。”

太阳慢悠悠地爬上地平线,将光明播撒在这片大地上,给那具伟岸的身躯拉上长长的影子,却再也照不亮那对璀璨的眼眸。少年们放声哭泣,他们是即将萌芽的种子,血和泪的浇灌会加速他们的成长,为他们稚嫩的心撑起坚韧的外壳。

对不起杏寿郎,我成了你想要保护所有人的愿望里本不该存在的瑕疵。

犹记得多年以前那个英气而迷人的女子,病榻掩盖不住她的气魄,苍白似纸的脸色挡不住她眉眼里流淌出的柔情。我只是坐在缘侧,静静聆听,那震耳欲聋的宣誓,那是强者的宣誓。

强者自挥刀向恃强凌弱者,虽千万人吾往矣。

再见,炼狱杏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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